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1 H7 @( L( Z7 t/ U    十三年前

  |1 X* w$ p/ G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# V* F( W  \  ~- k1 E9 U% O+ r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# G; i& u( {0 j' ?4 d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( W8 o# _0 N* p' Y/ f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* T' {1 _" y; _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' V$ _& Y6 H& Q$ z9 \- }; d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! I0 x/ A1 H. Q+ _- r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- W7 s$ q/ K0 X' D! A* m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" Q9 X/ v. b4 U: p6 D7 `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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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+ G4 s( ]3 V( U5 O1 E$ r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* U7 R8 ]7 n/ L7 H" Q7 |! d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" H& ]- s# t& _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; Q: K% O5 j4 J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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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; J7 y( ^& g# j, K4 G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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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e% o2 j0 C5 Y% a$ j- b* O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# G5 I8 u4 |( t9 w+ C  y$ F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8 N" `" F1 T, k* }3 G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& X4 S- f4 O- k/ ]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; Z: c4 d. A9 f4 A' Z. T* L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% W; z2 j+ O. J5 M+ f, G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% G  e0 n1 _! }- I" y" o3 [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) z. g6 _6 A$ b* Z/ c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/ K. {) v- n: r2 {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5 t% w8 |1 N4 ^* F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) [6 i# f9 R- N) q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- z0 c, [: ]% g9 F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西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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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R1 W- Q( g: I6 N4 h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% T4 c$ t/ m1 F  Y2 |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
& m  a! Z- L0 F8 f" p! O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6 Q2 _" {- I* D$ p  V3 W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9 H& c1 m1 G5 O% _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5 t2 }+ X, \3 g# Y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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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q( S9 k8 m; E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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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P* ^! l; D  C6 Q- v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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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5 ]% m3 B$ a4 K2 p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1 t8 u( }% Q2 O% Z9 R5 k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# F: I# H+ K% G: A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
$ y. E/ z# p2 G( R/ }$ f. f/ z1 c" T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6 a5 L& R/ I" c1 i! s! k4 E) s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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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9 g+ w! {1 C! {1 T7 _7 D6 G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
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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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0 l* w" }, D* u1 F  _3 f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& D. k' v; m2 O$ ]9 k" l8 n" Q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, R6 E; r2 j5 j: |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
( A) T5 ?* [& r- C% V3 u7 ]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  ]" q- h% D- L2 z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  N2 W4 g: d5 z8 e8 P% Y* T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- V) y7 V, o  X$ s/ G5 z" c/ O$ ]* ?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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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x4 L0 j0 g; a# H% G3 w  \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' W7 _- l. Z' F9 l0 S. X& I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
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9 o! O/ i0 U. s, z( N( j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( ~% i5 E( s4 j% |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
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2 {$ c4 u$ \) \1 D0 S8 A$ n0 Q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' O6 X1 c0 G- i' B4 E2 q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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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U1 W9 _6 Q$ o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9 y. _' t, U! {/ C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
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
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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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y9 E2 d/ ~$ Y$ Z. C. U& P% J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% H2 `5 R$ {# m& s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3 |5 d" }: E5 f6 s" P" n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8 t! q6 C3 v, C* e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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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O: U6 ^( y8 _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3 p4 k8 |, i/ T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: r* h9 b( J0 ]) C5 B( V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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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p, h! S5 J$ L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志哥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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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远远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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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* Z% v1 m' N' i西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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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9 X0 o0 K1 `0 M$ G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" i) w; |+ V4 d9 k3 n$ R1 V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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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& r9 w7 ~& g1 C8 R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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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L0 d6 G" B2 }! k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- G3 \3 a$ s9 ~* u4 A  d, C# H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$ _7 F4 p" U  n6 n$ F  ]# w" m' d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* |9 v& j1 |/ }( f" ]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& b) E% }  q3 J/ U7 }9 t: D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& H- k. }3 f9 e7 d6 p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
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) }1 z1 ]: M5 U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2 s6 d( x" n) V# o7 W5 Y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8 x/ d; R) }0 I0 @; ^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4 o9 m: q; E% K9 ]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些絮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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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@* ]2 u( q& o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+ ~0 }, V5 M1 z# j: v, Y9 `( i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/ a* O' T! v; B' Q# a" K- N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. z2 Q' f& ~" N4 a5 e0 Y6 [  N! _7 f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9 M/ Y2 U, ^1 P. J8 p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  F7 V9 I" O9 y: D) g- U, R6 X6 [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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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% S& x/ |( |  O' L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# m6 D( e) G: u8 r& H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5 a) d$ x) O) X+ j  P  T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4 P3 X5 g/ B6 X# Y" @% x6 X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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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S7 k- |: L& I) [) u4 M" X( q( |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: R/ {6 d4 H0 T+ ~% C* a% _8 ^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3 e/ w8 T+ X: q: [  k& l' n! }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% Q% v5 N, a2 m/ E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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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h/ P/ s2 z0 z/ I" |8 U' h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7 m& b+ l* I0 p9 ^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
) t+ e" G' G! M* ^( V- [% ~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7 Z) {9 k" K/ s4 R( U% K% R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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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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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M5 q- _9 N' b. u" x$ w  K' Y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
9 P) G( l  G3 `& b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# r3 Z/ V! D, p5 F' g, a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. O7 Z7 K5 m' h5 m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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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U+ l8 a& X- L# U! R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7 f& M2 v3 x2 o/ P; K条斯理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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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; P9 ^4 e! T+ d# R, N1 z( N: A+ q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4 [+ S) c8 \4 `2 w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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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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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8 v7 g# o# F* `$ N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7 `7 n0 @& D# \; P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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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4 E$ L7 Q% d  d8 W
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8 H3 [! p! y0 n; P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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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h" v) @! ?% A- }7 [6 C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3 r# }6 p1 K5 w& ]5 P0 h: V! V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刻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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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l7 K6 h- z+ n) u  I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7 A0 I- r% z. b5 w# Y5 p0 k' t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  x1 T) Q& @. |1 G/ Z. Y: |坐了下来。

+ j4 @# A' s: ?) l5 ^1 G* O- h' G- M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死人啊！”

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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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|! e" V1 {8 _* ^* \3 b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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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U# J- ?2 @: `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" N  ]* d( D! Z9 E! w# F5 v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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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e# X. S" h, v" j7 p. T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救济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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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^; n9 @, v9 b% _6 v, a! m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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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+ v+ S, O5 r+ W) J; `( ]  I8 G$ r! w
1 |/ _( n, C- P2 K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2 R$ }; `. w3 L( `- w1 D. w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1 I" o4 O* N. P$ @3 k5 i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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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- p3 m# P& \" k( ?, F0 `7 G* Q8 _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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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U0 Z3 [: M1 D1 {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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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* b$ M3 m. m' E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' z5 b8 ?" x" l$ p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9 F- B; q  Y' m" u" U9 X3 Z' B, m
, i4 @" f% @9 j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+ R+ g" W: `! f5 m9 w% S9 @& O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7 u9 B) A) ~8 N$ \
5 {; o9 R/ ~- z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
. M1 z$ O( `; r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+ Z4 v$ ^* W' H- b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  v( I$ V& Q& Q" q8 v
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) K- p$ f+ c: ?* Z( D' S9 ?. K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' l- f0 f" F! h; D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" V( m9 b3 x9 a, L3 Y$ z9 n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

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) k+ F$ v7 y! ~9 y; R9 d% s    现在

+ f' t; O, b; R7 h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& }0 X9 J; Q, m% u( M9 z4 C0 q- P  W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% G  v  N( h6 y/ e& B# [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# ?8 h0 h: h3 \7 e, a2 a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; u2 O: V. H, ?+ s+ }9 W; m, T) b7 @道。

    “滚远！”
/ [- g' d6 c& x! W5 ?
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: v- _+ \4 y% ]5 E. `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- p& ?2 c1 M* S  n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+ a0 [: N* P- q  q( l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3 \% G# _2 A: O% c0 H% \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
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$ o$ o, L& w5 y3 r" e( J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5 Z6 d1 Q( t# m& G/ r
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. s  \0 N6 s% w# n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; G$ |9 N$ g$ W6 E7 B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8 w; J* Y# S' S( S! U0 P
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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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E3 T9 d* L% k4 p# E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( |8 L! p2 G( t2 h  C. W# d
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% C% k5 |2 t7 p; @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: A, X4 ^( f+ G* ^0 R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% ~( [( c+ H& A9 ~# U0 a2 e- U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3 F# O( x  Y) h+ b. T7 C# `7 T, J
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; N1 d$ f& f. ]+ ^0 y: R& T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4 @; {1 c2 T* U2 ^1 i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; n/ X; C  [! ?/ v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: N; q! [8 e' |0 s% `& [" x0 K
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/ n( \& S8 i1 b- a0 f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- L3 u3 R- Y8 T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8 [  N1 x3 z4 g) ]% o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8 |! j8 i+ D1 E- V
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( Q2 H, S/ R& S  h9 E( q
$ u2 l0 I* O7 k* M# B5 J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
% I/ i) G: z: C1 i9 m# F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
' \2 g( _6 l9 q" y7 C) x" K8 M9 h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4 d  |3 O+ P' z  b2 i不用想。”
& V5 W+ I: [! F4 J
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3 ?  O6 k/ R  Q6 x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, f" S. T) \. l1 a  x0 L- ?9 l
; G! ~& K) A/ i* T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; A2 x2 s. i5 U- c) R. s8 e
- h; v; Z( D* p# G6 P7 T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! v5 A( U7 I" k/ N2 w% N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% ?8 c0 @1 o8 j# h3 x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2 c; _/ A1 X% a" ]: [, N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, d2 n; _2 d% }. M7 Y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6 f* N9 m' t) L: O5 S# t/ b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
% g! V$ }3 _5 U, T# J& M4 Q5 N$ h  t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# V& Z; @6 e" f4 H4 _6 X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( f5 ]( o5 |& D( P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  _/ v; L5 O$ K/ ~# p6 y
, A- `3 I; {  L3 x2 z# \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0 h% y, z* H3 |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' @8 D! T  e6 O- u  ~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- c- x* t0 E' y( S) M
7 V3 E9 S; q7 N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1 I- H& g. @( k/ P+ y8 j% u
- a: t5 c/ I  t, T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! i7 d, B- j  L( W% X1 a; {  c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; W4 O* n0 o( [4 }$ R0 W# S( \& s
$ z7 U; k0 d+ O; O2 Q9 w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
( B6 Y  b" K& P4 U7 F1 n! }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1 w( p# u( I4 ~5 H, O% W1 s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9 I, R/ Z1 G5 g' t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
( e* K9 q; y) ]: Y1 j* _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
' ?6 _5 C" C1 a9 p) R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3 [! s/ n, C4 a) {% N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% ]) ~% m8 t7 D! y
+ Z2 h6 m4 y& U0 p- Y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
9 H. T0 ~6 G7 y, }3 _  c, [0 D- j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7 P8 H1 j# i0 n9 Y+ g! U# L
6 |$ e0 E. V  @+ y5 B( {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0 y# i- h" @' s: v9 x2 \
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- G# q  _9 O: ~3 x$ m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
6 K8 s. y2 _# X5 C. g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6 U" ~) ^5 B# c4 R( j0 \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$ H& g. C. h1 w  z( y6 [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" R8 c. s" C- V& h/ e$ x7 X
' D7 v% v. r5 h9 N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6 l8 P% J4 k3 v2 J" E4 r1 v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' R- U' e: T8 R+ D$ q  R! k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& }1 {, w" P) ]2 ^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( ^7 \% n3 `, L+ k* [
+ c5 _( K, @+ ]! j  j' M1 C7 G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1 ]1 D+ A" D) v+ j! V! ^/ n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" z3 @# ^' K; N) L7 b, \: r8 S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
6 v4 I; o: W% m8 u' q( y6 u8 O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! @8 N# k. _9 Q  p; L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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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- V) z- ?9 G8 j7 u' V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+ F! o6 |1 h7 t1 ], S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! t- X. ~; N' y6 L3 `% t6 M
* T8 D1 l6 a& r8 W1 P7 p- U* Q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6 q! E, h4 M$ |( s. _3 q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. y- l, x& }1 J( w8 k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  R0 v/ ?) l, u/ K) P  R9 y0 k: }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% u" u1 i# T1 b3 o, P6 R2 [5 Y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1 r6 ^, m% D1 K# d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$ t5 \* U* G; O/ v# m* v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$ ?: r4 R2 Z: p: U2 e+ w' o6 l% L/ Y9 ^
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# I6 ~4 `8 [: Q% {' _- ^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8 L  u) v7 W' v/ |! |4 {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4 |5 X) n: J6 S2 ?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    十二年前
, `$ |. j8 r% m, S9 P8 n6 T
1 N" s9 n% x. W) C$ @9 P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( L; M" O' d6 ^0 |9 y
% O; E. Y* q1 }7 U  k' r# W% Z2 H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) e) Y0 K1 B- t0 x5 o% }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1 Y# @! B# ?- V; t
! S  O9 J0 D7 c8 j5 i9 ]& q& N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3 T2 m+ C) I, Y* |4 ]2 X5 |6 K3 v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用。”

  `8 e2 n6 J; I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/ b% l- y; l+ m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# [% b2 K% d9 |2 D7 _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0 X' Y& [/ I4 M  x$ U4 {0 m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  G0 V" G; a0 ^. h. v2 r5 h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
+ n/ Y" \/ G# N5 C' O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2 |/ z, X) u  n: W! E% C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9 V: G2 W; ^9 ]! ^7 D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2 X! Z/ U- _2 [. m3 ]: H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7 p6 m  a7 R7 ~1 @: m) L( J4 N" J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* q: l& K" G& H" K3 o& ~1 u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3 x) G( o- ^! S/ `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# A* S( r" I6 `. d- D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4 Y* D0 V% P. A* |: m
; D: ]3 l2 i6 D1 D, p- i) }: m. b+ h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. j& I/ w2 t2 C6 o! d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0 n0 o3 d$ q/ T; E) q, b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" r6 b+ r( q( `7 _2 J3 n1 T" l/ N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! E3 d( s7 A; h! B
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" D& k' Z; }. O3 J8 ?& O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0 r6 O8 i# l6 h# k5 Q
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
$ O- {0 n% m( ~8 y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1 h+ B9 [: [3 B+ T8 k  z4 U# H, z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4 e. d6 M, M/ f2 ~" J, p
   
$ F& s0 j0 i  |, b0 c0 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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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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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* c# I6 ^( `% v) g  p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; P' u* {' t, `( ^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
6 Z% H! D/ a, Z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6 L! F" w7 m+ }  Z, m
+ u' z, m) C5 c- ], g$ X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' g- J: {: n# H5 j2 L% \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  H$ J" M2 }0 D/ b
! J9 c' w2 ~. M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- G# R. S/ s1 f, Q- E. B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
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1 L) L$ F' ]1 c7 }9 a( K' ~2 o- D0 l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7 G( D; \0 ?4 i( a
# T( _0 S  l: R* V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0 `( _; M3 q- X- ?5 ^! c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6 `( t0 g& `* Q7 E8 }  N3 z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
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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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4 x+ P2 k# z1 }
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- e# A2 |3 m4 P# x" i" I4 E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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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8 {  i  F0 @1 ?2 c6 ?快的眼神。

7 c. y5 G# C& E( k& a- P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/ L  Y- X& Z" u# }
* f2 `/ l; A0 E3 l% ~3 T  p! l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+ w! F+ [4 T- w  ^) `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+ ]+ p6 n$ }  ?; A0 l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' Z9 w1 U% i* Y% ~/ k7 N  I. y  D
! h- r% B$ B5 s, [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3 D( |) H3 o( ?1 X" M  n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  y+ T$ I) F5 A6 n) u/ ~/ I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' k! Z" s, ]7 E+ n. g& V/ [$ T  v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: s& A. P0 i7 A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6 {1 F  K5 n( g+ k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3 Q, S" o' f1 X5 Z2 V, }  h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6 E9 _" r4 E0 z1 h0 N* h: }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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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q) T( G: `7 Y4 J, N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
0 e: Z8 d8 l" F, x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" V$ m& s8 n2 q# a8 i5 Z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8 ^/ L/ M3 n) `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冷峻吓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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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些脸红。

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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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v1 ?5 @  C. I' w8 z" m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5 _- ?3 n" C4 V3 d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+ Y. a: d: C4 f) Y3 u  o
4 c& _+ T  Q) P" J$ E7 r  o1 Q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2 Y2 z& V! ~" a3 a/ X0 }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# X/ _' I7 M4 v8 i1 y4 f6 O0 K
3 _6 @. r  Y! U+ a$ h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+ N8 B/ ~7 i) V# s% M* K1 [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6 o' P+ k  B, I6 C1 X7 t3 H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* A: Y2 b4 P* \  @, M$ o1 O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; D( C3 ], k5 ]! Z3 t' v3 H5 ]" _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9 `0 Y2 U7 d9 ~# ^, M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- F' k3 K. o7 F% C& V, r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; F5 t, L1 K) L1 R2 t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# C. \  G; t; z; M+ z9 I; w* N
! B) u, n' D* g, X4 ?+ w! i) I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2 s) @8 z* \  c# L9 a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" k4 J3 Z& Y3 [% _. V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4 ~0 k1 D" O* u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; Y8 w$ w) {" r: w& E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8 E- b7 }8 N  X! ^- z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$ Y, E% f' n  G! w% v  M& i
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
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" B5 [$ \2 M3 D. T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  k8 [+ f3 a. d2 Q" q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1 I6 i. a2 y4 G/ e; q* G7 B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2 T  ~, l' l, P8 a; @( E3 k/ m8 N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- X2 s0 l: v! ^! ~' g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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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a3 c8 l  q, ?/ C! p7 o5 I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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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[& h4 z' L! V/ ~  ?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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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T1 \$ r1 h7 Y, D5 {' C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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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: f/ o2 v1 b# j; z0 y" b1 `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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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H# N* H& z  Q7 p% D  r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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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7 N, [6 O) ^2 E. J6 @$ D是难事儿。”
; b) h- c$ d/ m8 Z! N; J
0 X! Z' B- `* k2 w5 z: n# ?- E8 D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# I$ d$ l- C( n" Y6 a( }* J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/ G9 e+ k, R* T& F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! V1 k8 K" I% L
' x. Q4 l0 I% Y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
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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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    七年前

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* f! j' T+ E! j5 K7 B  i  Z6 @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* H6 L6 c! E+ X& W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- N9 l, _  w0 ]! H. ]8 M. u和沉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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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D+ }* Y" U+ N  Y5 t, h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- e; y% I1 c6 U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8 Z9 U  i# \% k/ f7 T& n% I  d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# s' T$ X$ E2 p9 y. ~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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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, ^4 x5 i+ e6 l/ [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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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" Q* P# i9 q" x* m% {9 Q  I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( {: x: ^9 S: o" f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柠檬。
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
3 j2 r! G2 [+ h5 f0 E+ E" L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. E* T6 L# L6 y' }2 {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* [8 j7 Y4 z% I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4 M# H% r* {' Q. p6 K7 B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/ J% s4 a; J, l9 M- P# B5 i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: Z/ p4 k+ W/ p8 r3 t* b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" }/ D8 t, q5 z$ k* v7 b# u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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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  [$ }/ w$ c) ]- S: e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' j3 p+ J2 Q; h9 h1 L. I亲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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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# k( O- M6 ~. P+ H) _: U' {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- A4 M2 Q+ w4 t* m8 C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$ r$ |" b5 {* P0 R6 w& Z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
' ~- }( U/ [6 }3 p- d3 F9 H7 j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! u9 j1 d% }5 n, Y1 i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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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I# C7 e+ g2 f" F1 P0 r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2 ^  `, v& {: l$ f9 I, I: |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* [" e; [& C2 H, f& G/ j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1 |. r; b. U0 f- Q% G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0 q2 ?" ~, t2 O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3 G) d2 a+ U- }3 u; r$ Y3 S6 R
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/ O6 f. I- o$ K" P, q6 g4 @8 r; y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9 o' ]* l# i( R, F* X/ s% n* ]4 q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7 X# V! n1 E6 q0 m: y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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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! v0 B+ {- j; ^( O' D- W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: p: i, e& O+ a) r2 K/ ?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+ W2 \0 L( i5 r# w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4 H- M3 x- |; ]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, [  q0 o( ?2 B. o( L) i) A" a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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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N5 _7 M1 b* C7 _0 y4 ~6 D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# J- n$ V" z8 p# h( \, r! B# i: ~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! e$ t$ Q# ^. W/ f! G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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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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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
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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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w8 A  C/ B: I: I; l5 h, q5 k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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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  q. y* a8 u1 e2 U$ d# j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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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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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+ O: r4 [9 n$ e8 h4 t' |. X  z5 H! b6 R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* z9 V8 q) ~8 @- O  N* R
. }: w2 [6 R; M- B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, W& p# r1 q0 H* u& K- S8 \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3 A0 E1 }0 h2 t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赏他两个耳光。
! E7 L. d- T3 ~0 o
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5 f) R6 n7 T& b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/ p/ a; s" X* J4 Y9 B- _# s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- p8 A9 Y) J4 K( l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& i/ v) j' X# R% }* @  |# o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$ P# X1 t; v4 |4 j* I% \, b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
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  k7 z6 g* q# M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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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U1 p4 d6 k4 O# L4 [1 s  D0 z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6 m7 X, R* ]1 u7 H9 C嗄，眼神黝黑。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* m# `) G% |1 _6 J1 t4 i. B
; R* o; K; \+ L! }: K9 _+ B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6 \2 t6 H/ h) y; j1 m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: k: T' J2 c! X2 @; h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$ x6 D8 ~' z. F% M* I3 X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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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5 P& @$ V  i; u/ C( b& {% m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% G9 x! ?! |, f
; Q" q- x7 u/ y, ]) a$ m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
( G/ C; S( b. e  P9 C, W+ o5 r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1 v' e+ `/ @' C/ Q/ V$ `  Z
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2 z  Q7 ]6 N1 J3 j, K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1 }' Q' o% S: [* k# y% k# g3 H8 C* @
* n9 h3 b8 R% y# I8 B6 g& O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. p: q/ P( }# D* X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4 B  d3 h0 u+ ^3 d- G( t' K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4 d7 A- l3 \' z2 N1 Y1 E; T( U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: ?) l  ~+ l6 i9 d& m8 f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+ Q$ @1 v7 ]3 R. h# e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1 q9 Z7 W% j" [9 z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来。
" L3 K; D% ?, k! f& O
; M/ a8 Y0 ?/ D( m, Q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( S1 h0 \  n, ]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% Q) ]/ P2 |% l0 A7 m+ C, j7 V" t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, ~# E, V- i1 O  Z0 _' `1 M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: i/ r$ a- m' [3 N  ^2 n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) ^, e# g9 _" G6 h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! y- x, k+ C$ Q" q% L9 e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; g7 D: o, b- f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- r2 Y4 {: M5 ~8 ^* T; V/ {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  |5 Q, E: q& z# ~2 q7 S4 k/ Q
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8 R: U% l0 b% i2 l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( u+ \# V* a" k8 o/ I/ c# g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6 v8 Z' t/ T) f# N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! [$ ~9 O9 G! x) ~4 a
* H$ A( }4 I+ H; {: B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# r/ C- W3 |4 R2 E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# K1 J' f" ~* u4 ]% n7 Q; l, K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7 H2 \0 D9 I" X: ]: e- D& j/ {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; j( N. l3 b, w- a% D7 t' @+ m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! C. O$ [$ z. @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7 E( `' N* M5 q+ ~0 P( J轻轻吹气。
6 v. B) }* w  p8 d0 Q# H0 u
. |0 J# i" [6 s( n+ \  z# z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' y1 }. ^7 Y2 u* m, b4 O3 A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6 [6 L( D1 o+ b6 E4 W" F" b
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' V, I0 X! \9 `. ^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/ F' Y9 \5 O6 _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* H* s# Y: \' A5 ^道要什么。

. H. e5 {) c" J, p: c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4 l' P) ^2 D- R/ W# F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  z2 {* a) w" B* T$ O& J
3 J2 b& k2 C1 V( @8 s1 K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9 [% `3 S! ?3 j' j9 J# y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化。

5 l, u- z0 Y8 X4 D! l/ ^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& w, z. v" S  D8 Y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1 k. M+ g1 e( n5 q& f4 P3 J了。”
; m2 i5 {: ?% k
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% N5 J6 J/ j* k" J
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0 s4 e) P; t& J8 H% b# ~" W
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% R- b) {6 @& c5 l$ u0 O是处女么？”

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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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) |( a4 x6 a; w: e3 r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
" h* ~9 e) q! x( p, l& Y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
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5 X) @9 c4 Z) m* M3 K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- X0 @3 r+ P( Z, L* D4 _$ J
+ ^! G$ G0 o' t- `$ M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+ a9 v9 C2 K" k. B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2 `1 d/ g, b4 z- M  z: E1 G$ G3 L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* p  O8 c. |9 i; F0 Z' N    他是白痴。
) c0 ]( X) k  q3 m
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' r; P! d9 q7 j. B# Y8 t. u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. d( f6 d) k( P* `2 s+ q  f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" W* L% i( R; l' ]( e5 ~' Y6 j
8 |* y/ K9 v2 f2 N  Z: y1 i, e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
" @( Z* t4 o% T8 V+ d6 O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4 U' L  u1 I- y
; e6 V5 ~% B2 m4 y$ _" U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) H* x% T7 D, N; [, R" e, V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" o& d0 i% a2 K8 x- n$ V) o; X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# n& C. m" r+ F8 V, z# ~
1 Q; |$ b! V( T5 b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( r9 T0 q+ G6 C2 L) B! b5 W
3 _3 }$ ?) K3 b8 z. t$ e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
" j' Q& [+ m  h5 D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# S! E% n  Q- n* C5 V- r! \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. e) T6 d8 ^  |, [" o# }
( e8 G9 S, G8 h2 {* H2 ]$ ]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6 E. Y" ]+ O/ k  j- Y' p2 w, j- F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) P! z5 P1 h  Y% W0 ^
; G9 K; k/ e! J" H- ?2 e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7 L& u! i1 J" Z% t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' |% M9 m1 j5 F4 t7 L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9 h. D1 t0 W1 A! d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* [$ P# t5 L9 G+ a3 F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5 C$ g9 L3 A; N$ k$ `操你。”
+ o6 i, D8 l. L. t# m
: q7 @4 w7 h  L: t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9 N7 s3 W$ a, |" J9 U/ e" D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: ]0 ]/ A' X) m# T: O1 w. d, m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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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x0 D: a7 O1 K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8 L  w( Y% ~3 g' |己的男人。”

. P% D( ^8 E7 i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0 ?) t1 a4 s# W' z1 d2 k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" |9 v& ^, |# U) [. V* `1 |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+ Q1 a! g1 {1 Z4 C0 e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/ _  E4 K) g: I: ]百计取悦她。

3 e1 i$ Y  m' b. @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, ~8 ^2 h9 q! X& ~5 m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! x! D! y$ A) g& f) @: v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9 e. b) R9 I, Y' v- c& ?! j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3 F6 ^* |! U  l- g/ e6 O6 m. M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滑动。
7 K5 U( `& X% S
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! f* `  N$ P, c& A. X: O* Y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; Q1 V2 Y4 g9 D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1 I2 V! `7 W4 Z: ^, y6 _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
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7 T2 d2 D7 S$ x8 k5 u- K. ?* |/ P得更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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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
  R  S/ S9 ]& U3 ~3 X  p  j$ \: X! J: R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) Q# k& y. m8 t5 `% M- d5 H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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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
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$ ]- F; O1 B8 V5 N  [  D+ q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: S) _+ G+ B5 i$ w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+ Z7 \7 z, \! Q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' G4 a  B& E% p5 d% W; S
- Z3 b8 U0 W# Y" b; t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2 ]; ~! S) E2 C; l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* T' u: W% l" A  u2 F* T1 Z5 r) W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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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?8 G' t; i- q1 F. u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7 M/ {1 k" ?" c- O( t
) n, @! [: g5 e: z, i' y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+ |& I0 w9 Q% \8 b+ h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+ ]* W) @9 _6 o  h, _
0 J! @+ h" }- v7 |2 S, h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$ G$ M; N# g( ]! {" ?: ~. V
/ U9 ~- @" f- y+ i- q    “还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  e3 M6 T# v$ m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; ~+ @. \5 r4 ^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; I% b+ g$ w& {& G! D; o2 E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! U0 ^$ y) H: p! f. @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3 X9 ]; G& q3 U+ y* H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$ w3 G! ~' _6 n/ |' v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5 V. N7 K4 Z  R" I$ v& b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6 J& n7 ]9 ~, Z# i# @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  T3 h* f0 v/ F$ K" ^$ M- P3 d的轻轻落下。
4 B. |# s0 c* o" Z' \! R
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- m$ A$ m& g8 y1 e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2 a2 N4 r. J8 _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& o$ f3 ^$ _4 W+ M" Y3 i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/ g& R7 v8 b/ x% L* @- d' }: i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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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   “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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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
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/ S- ?! K& Q1 l3 v; u7 o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8 M% y3 H/ _2 ^( Q3 ]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' A! X# G3 ?) O& v/ U9 a& w. t; b9 f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
' {" O" ^* V7 ~% z+ h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. }) e# D1 N3 S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- |! [. ]% g2 E) D- X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9 @6 I# i/ Z' u点离开？”

0 d3 l  N% X3 \, z! z% a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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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5 Z. ?1 u& J/ S  l9 e1 ^) b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8 f4 n" e5 G6 H8 \. @3 K: J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! U7 R0 h4 B( I9 x3 L5 q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7 ^$ v( u) F' f4 \4 A1 e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* `5 M9 a! o! X
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6 w: S1 T2 n& X
# M# Y. O3 B8 J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* Z8 m* S- G6 t. `6 P, M  t; S: `
. \* g- j- A9 B8 }: ^. ]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2 a9 W- X% ^% L$ |  _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2 W0 F* Q% V% U5 [9 y7 t  U( _) a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; x& T% {4 I+ ?% T. {7 P0 Z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7 i" ?% V* h3 T( |8 |$ ]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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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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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u/ e8 e0 Z, R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, I6 W" C2 ~1 o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4 B# E" r. r3 F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( e) G4 p, e; _% x$ ?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( P+ y7 U: t3 N1 v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% W3 w$ j4 W4 m: p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* ]+ `* ]0 H) _+ ~% ^" Y" k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
9 Y  D8 O$ ~- @+ i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: V1 y. c  y5 \, q' Q, }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" Y) Y0 L2 J! @- h8 K8 ]: N) `0 o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8 |% t0 f% a6 g; p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5 G+ q$ `& ?9 \8 T& [% m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  [8 c/ D5 B: c0 p1 W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7 A7 p5 `! G" x! T( x  A: X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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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( _3 D( q9 q' D: u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1 A1 R3 x! v' o2 n; e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/ @6 i7 B. i; q8 p! a6 ~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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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r; B: q) Z/ G- ~7 U( R4 R9 |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& G5 }- t9 y6 r8 F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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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. H  c0 b2 E% L  i2 c8 L, ]4 F% a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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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K- f9 R( d1 i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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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y3 H" u% P4 ^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+ S* t0 s4 T6 n: O5 V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% f) o% m4 M; f) `& \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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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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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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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Y7 s4 E4 W/ H' A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9 d% C" L" b1 I2 V你打个招呼。”

0 e6 ~1 {' P' m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! n8 t9 q9 {- q/ z4 A  G3 G( Q8 N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
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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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解决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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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# Y9 I, ^" S% I1 e7 M/ }: V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0 P! m; s' D  Y5 Q& S' k
) X0 A' |' B  `% ]$ ^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2 L( k! i+ @/ k+ A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  K$ t) }: L" g; M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; X4 D; r# W5 T, i$ N# k7 n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6 S( x( u/ }- }/ i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5 y8 @1 p& D' \. U  A  v9 q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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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/ h8 Q3 m* |9 J: J  r: B% @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/ u* ], Z* m; U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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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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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X& @4 A" k6 V0 R0 o5 G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( E, I" Z7 T+ \! B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( C- Q) [8 l% @0 e- a7 F, c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- Z; a" V8 k+ t" V! u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; b; I0 ?" J( @' v! T8 @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. M- Q* i% v) ^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. \5 `( V! c& @, C7 x3 T/ f2 J0 W$ I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. I/ e, F6 p9 \- c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
9 G1 \4 T9 `3 ]7 U2 v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3 n( O/ }/ q& ?& j0 N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9 }* A& S0 i( P; j% x; c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
! |- L$ s$ Q# o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
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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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d6 {1 N9 S7 @  ]! z5 y/ T# \8 a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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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
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7 C9 C- r. J2 q  k" ~9 K
) ?0 C; y3 L( E2 D: J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7 H, @, X2 t! ^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/ ]+ X: A* Z7 O$ ~% E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: `, N# [* B8 H, K, s# a* A. T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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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O( Y& w( n( w' @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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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_; T$ `1 Z2 n$ }" `! i, a9 a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
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    “所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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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5 K! |) f% i1 E: b/ N. F4 w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
  D' x4 C0 Y# a: w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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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7 P, t5 l2 |( X( ?9 X$ e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
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8 b1 Q- P* Q2 Z5 k/ X7 w+ w5 V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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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; A1 y0 U# @; t! w( `: q% _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
7 S3 ~# v* `' t4 l; X# z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' o& _2 b1 B4 P% T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
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! p* W- c- B4 `5 N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她的唇吻起来。

2 A4 c, H1 k; B, C! j/ M" m1 j4 \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不敢肯定。

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1 B# f0 _7 t1 Q# ]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
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8 r: a# F, @! h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4 L6 W0 a# D/ ~: v$ w4 a6 x/ m" S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' H# I7 T" b0 T% [! s7 ^+ C$ \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" ~) d" x7 f; f# n+ U. \4 H4 r0 g6 e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" j! v$ r0 Z, ~% c7 }0 l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! ^, h' M9 s9 L% o* V3 x* q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% u' j3 B7 i6 a) Y7 H  q1 O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; V% B" i4 P; E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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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% @7 g* r, J3 g4 e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
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3 M" Y' z) N6 f0 m% u+ R8 ]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/ A8 P3 U5 l  I6 y5 h3 z" Z" t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志，还要！”

8 ^3 @. ?* C' Q8 z4 g9 E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( `# o/ X& _* a6 r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
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" b# H4 J/ m% e8 Y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$ |- m/ R* F5 D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5 _, J1 X9 r1 C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
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3 ]$ {/ U& Y3 O5 C6 g2 q" Q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) z. S& ?/ R" |) e4 n, Z7 @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
) f# |6 n6 E; a: m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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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; Y& E' i) B0 Y% {/ }被扔到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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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J; Y: {1 U, f; R3 G6 [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住自己。
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6 B4 H, ~* I) G" l* V) G) Y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0 y4 \" h. A, F7 A- t8 C% O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/ k0 j: i, O& a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1 l  p9 i9 b4 C1 z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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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* h. |$ a" a, S) O- Z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* y: p3 p, D$ K9 H
! q. w5 N/ b+ ^+ f0 d* m! e2 h  q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9 Q% p+ a0 ~. y* Y) n1 z$ ]' b/ y% R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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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点儿。

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& ]. I( n) e& X( `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+ g  q& F- l/ z8 W2 E0 P: u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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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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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B  a+ `- O, a$ b# g$ D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" s) [: D3 S& D2 ?9 Q
9 L) ^7 i. \: q' j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. c1 I" U. F- w& k4 i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1 y" t" \4 O; n/ M) z/ E, u7 X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3 B1 _* ?* w# f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
! e3 S! u& @1 p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0 R  r2 E# g0 f( V7 k- |% ?- r
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3 I9 B5 }$ R7 p- V5 N/ n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' ~# P' w3 z1 X- d4 r" [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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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2 o) N$ Y* J9 y* C) B) \& @6 M2 }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/ U6 d( q! ~' T& F: Q% K! h' s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& y) s' |, W" ~" t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坏。”

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3 n5 y8 ^) }9 l# r2 N  C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% p! d0 K  F, ]* R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4 e+ z5 ]$ L, L# T5 |$ ^- G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墙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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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3 X' K5 o0 G9 n$ `% g% N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5 T. p% E+ Q3 D9 _) j- j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1 J( M, j, ^5 z) J! l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8 D8 O8 u- F. q$ k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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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@* c% f  ?; S% B% {! s$ Q8 p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; _1 n# c/ k, N7 d/ s4 t" }) b8 X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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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q' G2 R+ d2 q9 K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. R6 B# p( D2 R4 n1 f1 g  T5 u6 z6 v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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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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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9 H5 u$ |  Q' u3 a3 J( Q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0 ~0 P7 X2 X. ~" P. j4 C# S  _8 D0 E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% s  d) b# v2 N- i! [# J# h“你得走了。”

0 x1 P) d( m" i3 d2 g8 Y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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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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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U. @4 I) ]1 R: n6 l" v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% f% t7 @: z( _* [& K" Y7 ]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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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9 M  U. u$ i  Z
$ v4 S6 n6 H" F- ~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
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$ B! V" A5 J" M- l  s1 h7 l有些尖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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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l8 a( k0 I/ e, ?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
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* y# H. W7 |- i. G- u- l) K
- w0 c8 @9 d  ^  r* D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0 B! i7 m# p1 t! c. Q
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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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
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' X$ S" t% {5 C% g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9 [9 [" B& U7 Y, I+ l2 x6 m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0 ]% v2 X0 E% z9 [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+ R, |* K) ?3 X" d/ l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; z" m; [- K  |! _" X; C   
( Q& ~8 C% m8 I& c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0 f: ?( ]4 z& v8 l9 {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1 P, L# E; G/ b5 C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
8 M1 e: f, I/ A: ]# e' G( P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2 y/ J- S8 P% l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7 K) R  E- f7 `& Q8 B1 V2 e7 g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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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! m9 g7 K: r; L4 m# Y1 N3 t4 {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8 e- Z" h* A" g% m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5 x+ i' K, c6 z. ~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
' i5 x- ^9 I. G& G4 R. C6 f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0 I4 `- h5 D- T, j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% d& z6 c. A: j8 A; ?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+ X5 B% r8 M: ]9 i5 v% B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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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q8 a1 M- o$ L- |; \" O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
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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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p4 E4 i( j8 u; W+ y; x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1 _" `; B  H: f% y5 r) Y: s7 b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3 I, y! E' F. x/ C
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0 Z1 t* S, \( c# \4 r, w
3 @! p, M1 u  K% z8 O: Y! y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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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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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( W8 e/ i# V  C: ]+ K% q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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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~; I( d; U/ ^: Z/ Q3 s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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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* a  _  ~9 h) n  F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" m; j) B2 j3 i9 ]# o, b8 d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, Y7 l% H% N" p/ F+ P( j6 k2 u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! T# E! |& \1 M4 ^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4 ?. z6 m: E' P' R$ ^+ W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* s- C) B4 d4 ?' h: ~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明白吗？”
0 D! t7 y3 n& Q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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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X5 s0 M  ^; ^) W9 w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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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) Y: t% {: w, L. d$ d/ v0 t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
% }6 a$ G$ a1 o* j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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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A! _+ V4 K% L) ~9 n8 `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, k5 v4 m% j9 r: [9 n& V我明白。”

  U: P9 e( M4 `/ w0 `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
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* r% L* g  H, B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" w- A5 j6 d3 |' n" K* K5 r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
! s4 Y0 c5 T9 b! C' F" {% O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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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a* Q1 J4 t) `; a' k$ {7 {- }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# i' ^& h' E5 g下阻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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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_: v: z( l+ x( d$ Q( h% N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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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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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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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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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
- i3 J. c" w. V2 ~. O0 ?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4 P( d! c5 W- `. `$ g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/ d- U+ }3 T& l4 [( R; @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
8 L: j+ d% z+ B7 m3 ?: ^. y) i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
! k5 D% b9 z6 `( g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8 _+ d& ?7 @$ T4 M/ C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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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F5 n7 h* i2 Y3 M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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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8 S  Z( \# \, J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3 `! {6 M% W% Y! i4 K
. n$ j/ V! _' O7 |3 ?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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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5 y0 @4 `/ u& d' J% v& ]/ i4 s% k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2 o7 n. B, j' S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. S% b  h! \& b0 {% w. N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1 V1 g7 b& D0 p, ?6 U" Z: F* Y$ ?0 [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& a. }* n: b) O. \% O: |6 o& K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$ X6 o& n4 T# G* d5 _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' q6 D" \6 o1 ~# m% y0 h. e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2 X! F1 r& o' s; o/ G4 e了出来。

! p' \0 `, z9 Y% F. l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. a9 }( K7 c8 q( t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4 K! {- V& T; _% {  m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
$ ], \3 K* G2 I% Y& a% ?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! _  b0 N+ x3 G! ?" x8 L# N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- [% Y9 f; F+ d/ [' S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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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W! U& h- ]9 N( z# A9 a. c  F0 t$ \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. w8 B) r  J5 g5 ~' E# x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; c6 H* Z; @1 c8 l0 r5 I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7 P) X& e9 y) G& b+ F" x- C# M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& O- o/ `3 g2 ^4 E9 f2 ^6 n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' m3 U2 t7 ]9 q( V3 Q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- e, u5 U# c% z& V7 J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8 v* o+ z% _  b1 [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3 a  [2 C2 u) n7 m1 e) c6 d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
( P8 |0 N# C( v$ m9 d8 T2 I5 U1 @+ P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5 r( o# e7 b' A8 s
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& V' s) j5 B9 n( n“没有。”
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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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X! M# ?5 Q/ s! \% v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' v; v+ n, J, ~% i2 A% [; x. d: c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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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b5 v# l* h9 n1 T/ Q2 R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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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难临头多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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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V- K; r& C/ s4 y; X) V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+ Q( k! U5 ^- l6 [* `8 j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
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3 u  c2 J% l" z' s! e4 n你爸妈了。”

, R  I" F( J4 w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8 e2 w7 m, D( y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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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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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P: t' r$ ]* \! C( K  G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. r. v- ?' F- e7 a: H: E; e- {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$ p; W) M1 D4 k5 L气氛更加尴尬。

7 P& s$ o5 J6 s9 J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
+ m0 W1 f) h) h! j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1 T/ Z$ D' G0 S, Z8 r+ [4 M& X
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: a: ]3 G9 A6 r( S. Y& G6 Z1 l' [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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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" T; j: o7 }/ a, }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$ J& d6 `8 m" Z3 x& b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/ z4 v8 @& ^. ]( M) m- m% s, e豫。

. B9 i% k/ S$ r! @" ^7 y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& Y  X. A" U( F) ~; p2 p( }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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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/ _" j" B) X6 ]% J# q人怎么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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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/ I9 y" t2 e5 a9 P- z( P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# ~. x7 o% d, W; g* \7 }么好。”

" {" r8 C* B3 ]7 C4 P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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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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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D3 ^1 _) K0 j& f2 f    “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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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% Q% E( F5 k7 U3 ~3 ^5 r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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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\, {1 J4 q3 C+ f1 X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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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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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% J3 {% f: V9 p* T. B# q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
+ @5 F3 K" e9 O# d1 ^7 V& t8 D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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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`) v1 C( q) _1 D. N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1 g8 k) H6 H; y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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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% v0 I, O' N' c9 K! G1 y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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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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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B3 m# t: }  b/ f  q5 `4 a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$ F9 Y! I0 M7 c4 q" s7 K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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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V- m4 d3 U' l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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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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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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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?! x( m- w% r( X+ A) W; C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; c/ S6 \0 M$ x$ v" w0 r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+ e0 M6 I# i# Y$ X7 z& N; r; I别可大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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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t! C1 I6 h+ P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- D8 p0 \; t9 L. s" w5 k价会很大。”

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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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u2 v9 g2 T* R9 o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) T5 u! f9 N2 ?/ J; `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8 s6 I/ Z  S1 n) w! Z3 t$ [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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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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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@  O7 Y: y* v2 a" y5 V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( `5 q+ h" A% p9 b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/ w  O  [& m: X9 z$ O4 Z; \; b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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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% u* A% o2 A- L1 d3 Q' a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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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- }/ F9 K5 I. H. h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! X" W. x2 d/ U0 x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4 j6 ]  f5 Y' N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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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3 P/ ~: K& b" b4 ]' x" U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  j. |0 y3 P, b4 M2 y2 o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
9 D0 H1 x0 i" K, R) B" q% j/ J! k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* d8 @8 w1 t! ]8 ~7 s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, }% T% B* H2 C7 l% l7 G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* s5 I7 a- z. c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7 y+ f# [3 S& W( J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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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! v) x, D3 G: ?- Q/ G9 Q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! Q7 c6 G4 ~8 \6 Z0 \& H  {# n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& T  k, [" L$ \" {2 k/ @4 F! A" v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
. Y7 H: [3 {, t8 K8 @. E, f( {, ]2 J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$ G- Q8 [3 j: G. X# X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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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|9 O  C4 @* G3 Y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3 Y  Q! E5 ~- m3 h    一个月后

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% z" [0 ]+ I8 K$ R) w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8 @/ e' d5 T+ N( o9 P" I, p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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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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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a! W9 F1 i4 v4 U  ?. f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2 K* e+ ~7 q8 P) }2 t, E" [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
: N9 b$ z" O" g. _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! q) B8 Z5 M% @. _8 n样子。

' C7 U! F2 n# k. ]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+ S( ~9 e0 D$ ^* B- J$ z/ c- z3 l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/ b( ?! q6 M! S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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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有。”
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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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* }% E2 e6 Z) {. B% w, v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4 }9 t, u3 q- t5 I7 S1 s) i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" i+ b7 m; A! Z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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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: c1 i+ Y; m+ D* _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. t# C4 E8 n- {/ s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
% x2 H  w$ K3 e8 [1 M4 D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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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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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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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K: I. D, t  \3 ~! t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+ e) w3 u) X/ Y, P' r8 [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' e+ ]5 B, `* F) H* t4 P2 Z0 Y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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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V; ^- n7 @$ C& A' ?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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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5 I- C3 z) T; r* f6 N2 v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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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1 F/ E% j9 q8 S* R  \( J3 a  v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
4 F: f- v6 X; B4 f, V9 f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. y" ?2 e! f& G. N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  w6 ^: M* S. j0 Z) G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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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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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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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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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q2 D" n4 |% ~; ?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8 p1 a" k. m7 b+ p% [# w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
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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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i: ?3 g4 \* I; b9 b" `2 p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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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: y  [0 F0 n0 y% I* x* V. p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
5 q2 h! f* G* u" ^* B7 o/ O1 r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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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u% G1 K% g# ^& B  ^, c7 c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6 ?* l' V9 {! t$ B$ ~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5 W$ p0 ^5 x5 X! W/ {$ Z2 G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+ S& U' d1 t& D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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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{3 `* }+ G  T' |4 H( c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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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" w6 a8 C, u5 s/ W6 W. G! v. e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& p. Y( Y/ d  _, y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! h7 j2 ]) _- P. S1 O& r6 t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& o- L: ~/ N" ~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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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